1. 那个总在巷子口的女人
老街拐角处有个蓝布棚子,常年挂着“双鱼问卦”的褪色招牌。棚主是个总穿紫色唐装的中年女人,左眼角有颗泪痣,手腕上缠着两串磨得发亮的鱼形木雕——她说这是“通灵的双鱼”,能嗅到人命运里的腥甜味儿。
隔壁卖油条的老张头嗤之以鼻:“啥双鱼啊?去年还叫‘天蝎转运’呢!”可偏偏有人信。礼拜三下午,总能看到穿校服的女孩攥着皱巴巴的二十块钱排队,问“他到底喜不喜欢我”;穿西装的男人蹲在塑料凳上,烟灰抖落一地:“大师,我这次竞标能成不?”
棚子里常年飘着廉价檀香混着潮湿霉味的空气。她算命有三件套:
1. 先让你搓三下木鱼(“激活灵气”)
2. 突然盯着你掌心倒吸冷气(“哎呀这个坎啊…”)
3. 最后从抽屉摸出张泛黄的星座运势表(其实是从2018年杂志上撕下来的)
2. 鱼缸里的科学
我偷偷观察过她的“道具库”——没错,就是棚子后面那个发绿的塑料鱼缸。里面游着两条半死不活的红鲤鱼,缸底沉着几枚硬币。某天暴雨后缸裂了,她急吼吼地用透明胶带粘好,结果第二天…
事件 | 客户反应 | 她怎么圆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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鱼缸漏水浸湿客人鞋 | 暴怒要求退钱 | “这是财源滚滚的征兆!” |
死了一条鱼 | 老太太当场腿软 | “它替你挡了灾,得加钱超度” |
胶带脱落溅人一身水 | 西装男骂骂咧咧 | “遇水则发,您要转运了” |
最绝的是那次——小学生哭着说鱼翻肚皮了,她眼皮都不抬:“双鱼座今日不宜见客,明天再来。”
3. 当双鱼游进现实
上个月棚子突然关了。听说是城管整治,也可能是她终于腻了这套把戏。但你知道最魔幻的是什么吗?那条幸存的红鲤鱼,被对面火锅店老板收养了,现在养在收银台的玻璃罐里,罐上贴着手写标签:“镇店之宝·招财鱼”。
偶尔有老街坊指着鱼嘀咕:“这眼神…跟那算命的有点像?”鱼突然甩尾溅起水花,吓得人一哆嗦。你看,有些谎言说着说着,连鱼都信了。